他充满激情地强调道:“这个艺术家把糖豆画得太酷了,我想把这幅画打印下来贴在墙上。他是邓叔叔找人联系的吗?真的好厉害。”
于是裴清沅的神情更微妙了。
“不是。”他顿了顿,坦诚道,“是我认识他。”
跟黄闻送的鼠标和崔以南送的好运符一样,这也是一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季桐和谢与迟在群聊里对这幅涂鸦大加赞叹的同时,裴清沅看到了这位艺术家之前发来的消息。
[裴司祐:生日快乐,送你一份小礼物,酷吧?]
[裴司祐:下周有事回国一趟,到时候见。]
屏幕上寥寥几句,没有提及去年那场身世风波,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多年前的回忆并没有因为血缘关系的消失而彻底抹去。
曾经裴清沅生活在裴家的时候,关系最好的除了爷爷裴怀山,就是裴怀山的小儿子,也即他当时的叔叔,裴司祐。
比起醉心事业的“父亲”和控制欲极强的“母亲”,他在童年时代反而跟叔叔裴司祐比较亲近。
因为裴清沅从小少言寡语,性格与他截然相反的裴司祐很喜欢逗他,逗的方式接近于喜欢看他穿恐龙卫衣的季桐。
在被繁重的学业和各种特长训练堆满的童年里,那成了裴清沅为数不多可以获得片刻喘息的时光。
但后来裴司祐与哥哥的关系日渐恶化,一个自由恣意,一个追名逐利,前者却总被后者猜疑。
为了避免更多的纷争,裴司祐索性跑去了国外搞艺术,偶尔把父亲接来散心度假,跟哥哥一家的关系随之疏远,只有逢年过节会跟侄子裴清沅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