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自臣妇之手。”
卢植人前扮着一副好夫君的形象替徐雯说话:“回陛下,确是拙荆绣的。拙荆将自己关在小院,挑灯忙碌好些日子,才完成这副江山社稷图。”
“赏!”孝诚皇帝高兴,笑道:“江山社稷图深得朕心,诸位爱卿可上前观摩,容朕好好想想,赏南安侯之女什么好。”
皇帝此言正合众人心意,话音刚落便有人等不及凑近欣赏双面绣。徐雯端着高门命妇的架子,嘱咐旁人小心些。
不似徐雯那般淡定,唐宝萍却心慌的很,她目光死死盯住季软,眼瞧着季软走近,仔细查看双面绣,唐宝萍坐不住了。
她端着茶盏站到徐雯身后,听见季软气到颤抖的声音:“表姐怎能做监守自盗的事,这双面绣分明是娘亲……”
她认出来了!!
“闭嘴!”唐宝萍低声呵斥:“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好好呆着没你事!”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舅母表姐不清楚吗?那分明是我从黄州带来的东西,当时年岁小不记事,我虽然不知这是所谓的双面绣,娘亲的字迹还是认得出的。”
季软压着一口气,眼睛都憋红了,那是她娘徐舒颜的东西。黄州战乱那年,家奴收拾了不少值钱东西带姐弟二人逃命,这幅江山社稷图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季软不知何为双面绣,还奇怪不过一副刺绣,家奴怎么不嫌费事给带上了。被南安侯府收留后,值钱东西都入了老夫人库房,她再也没见过。
可那双面绣上的七言绝句,落款“徐”字,确实是娘亲的字迹。徐舒颜爱写字,季软一直存着她的书稿,绝对不会认错。
她在南安侯府偷生九年,如今断了关系这些人还盗窃娘亲的东西,季软忍不了。
“都是一家人,南安侯府的荣耀便是你的荣耀。”徐雯装作亲昵的靠近季软,低声道:“侯府养你和季修九年,人言可畏,季软,你也不想被人骂白眼狼吧?”
“一家人?”季软反问,脸上满是讥讽:“既是一家人,表姐出嫁当日怎么没人告知我?阿修在圣医馆治病那几年,怎么不见你去瞧过?表姐这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态度,恕我不能把你当作一家人。”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徐雯恨恨道,脸上却依旧端着笑,“别不知好歹,你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徐舒颜的东西。季软,我身后有夫君,夫君身后有五皇子,你有什么?”
季软握紧粉拳,徐雯讥笑:“哦,我忘了,你有太子殿下,可惜一个死人也帮不上忙。回去吧,少说少看别惹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宝萍生怕闹起来,咣当一声将茶水洒在季软衣襟上,尖声道:“哎哟,快去擦擦吧!当着陛下的面儿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