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上哪?怎么不进去看看你的小侄子,今日可是他的满月宴!”
展追冷眼瞧着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即冷冷道:“走开,别挡路。”
见他这模样叶朗终于明白了,他定是因为叶悠生气,见着叶悠才“没了”半年多,家里添丁进口便吹吹打打他心里不舒坦。
“你是觉着我家人无情无义苛待了叶悠?”叶朗问。
展追依旧不开口,这便是默认了。
“你下来,我同你慢慢说,你这样在上面,我看着累!”叶朗朝他一扬下巴。
展追从他手中夺过缰绳,冷冷说道:“不必了,给孩子的礼已经送到,我便回去了,你且多吃一些,将叶悠的那份也吃出来,九泉之下,她也会感谢你这个重情重义的大哥。”
说罢,展追双腿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马蹄下溅起一层灰尘,都扑在了叶朗脸上。叶朗被灰呛的睁不开眼,手为扇用力在口鼻前扇灰,看着展追飞速消失的身影低骂了句:“还像个倔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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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追回府时已经过了晌午,同家人简单吃了饭便回了院子。
展大人知道他心里不舒坦,长久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拘着他,也便随他去了。
展追离开正堂良久,梁氏望着一桌子没动几口的菜,才叹出气来:“你瞅瞅,都多久没见他笑过了。”
“他心里不痛快,由着他吧,想开了便好了。”展文一口酒送入口中,喝的滋滋作响,却仍感觉不是滋味儿。
“日子不长不短,这好歹也过了大半年,你看着他多久才能缓下来?”梁氏一顿,又是叹气,“这叶悠走了,他往后的日子就不过了?人总得朝前看不是,我想着,要不再给他说门亲事?”
展文听了一口酒险些呛在喉咙里,闷咳了两声才红着脸摆手道:“先别,还不是时候,他不会同意。”
“那……要不先给他找个侍妾如何?”梁氏坐正了身子,“他这个年纪,旁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是孤身一人,我想着,有了孩子,再有个同他说体己话的人时日一长,再难过的,也便过去了。”
展文觉着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抿着嘴不反驳。
梁氏又道:“其实我倒是有了一个人选。”
“说来听听。”展文道。
“就是他院子里那个环儿,从前叶悠的陪嫁,当初本是有两个,后来叶悠去了,另一个就回了叶府,环儿便留下了。”梁氏一顿,“环儿这丫头,我观察着有些日子了,干活儿仔细,人也体贴,人前人后也总是笑呵呵的,从前她是叶悠的陪嫁,又是打小伺候的,人应该错不了。”
展文细细听着,倒也觉着不错:“不如,你去说说。”
“好。”梁氏见展文没意见,也等不及了,于是差身边的婆子去寻了环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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