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叶维隐和叶朗接到北境王的旨意,势要攻下末县北边的锦城。
锦城易守难攻,这对于叶家父子来说不是件易事,可叶维隐却一口将此应下。
卯时城外点兵,叶维隐同叶朗一身戎装踏出府门,冬日夜长,这个时候天尚未亮。晨起尤其寒冷。
曾氏一脸忧色望着父子二人,林若若亦是。
叶悠从小便知,每当父亲出征,母亲便整日整夜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在京城安稳多年,如今又过上了曾经担惊受怕的日子,曾氏少言,可目光及那一声声深浅不一的叹息骗不了人。
叶悠站在角落里,不敢抬头,亦不敢乱开口,实则心里早就一遍一遍的拜了各路神佛,祈求他们保佑父兄平安归来。
时辰已到,叶维隐翻身上马,侧头朝这几人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叶悠身上,双眉挂霜,似忍了许久才开口:“悠悠,为父这次若能凯旋,定会去求北境王,这婚事你若实在不愿意,散了也罢。”
叶悠本以为叶维隐几次的欲言又止是对她的叮嘱或教导,不想居然是这样的妥协。
沉闷如她,一下子湿了眼角,鼻子一酸,哑着嗓子想开口却讲不出话。
一时间各种滋味从四处袭来,她难过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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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了二月,若是在京城,二月已是春日,可北境的春还遥遥无期。
今日日头正好,叶悠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才转了两圈,环儿便一路小跑过来,大口喘着气,面前一片白雾出了又散散了又出。
“怎么了?”叶悠知道环儿素来耳朵长,这样子定是又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环儿跑得太急,一路吸了许多凉气,这会胃下疼得直不起腰来,只一手掐着痛处一手指着前厅道:“姑娘快去前面看看,夫人她......夫人她晕倒了!”
“怎么回事?”叶悠头皮一炸,瞳孔撑大。
“陈迁陈公子来了,带来了大人和公子的消息,夫人一急,就晕了。”
叶悠心里咯噔一响,不觉有些害怕之色传在脸上,一时顾不上环儿,朝前厅跑去。
前厅这会儿只有林若若和陈迁,陈迁林若若见叶悠过来忙迎上来。
二人紧拉着手,似是互传力量般。
叶悠忙问:“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