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嫌弃的朝一旁坐了坐,离他远些:“合着我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说,你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会嫁给你,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我,连我爹也不行。”
看她说得这般干脆,展追神思久远,又回到了从前,她说的是,从小就是个被娇坏了的姑娘,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哪怕后来家道中落,也是为了保护家人才被他屈着,只怕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都没有嫁给自己的那段时间受的多。
想到此,展追心里又隐隐的疼,怪自己当初傻,怎么就没看穿旁人的把戏。
“好,我不勉强,”展追起身,“我可以等。”
叶悠头脑忽地发炸,脑中火光一闪动,心头轻麻了一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等。”展追一字一句低声重复。
叶悠不眨眼的盯着他,透过他清澈的眼眸一阵恍惚,她几乎确定,就是他,就是展追,在她记不起的某年某月说过同样的话,不相同的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境也是全然不同的。
“怎么”展追见她愣神,以为她想起了什么,“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叶悠忙否认:“没有。”
“转了一大圈了,我也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出去吧。”叶悠指了指门口。
展追想都没想便拒绝:“不去,这一路我都得守着你,出门在外,不安全,你自己住我放心不下。”
“不是有人陪我吗,”叶悠朝门外扬了扬下巴,“今日才到的杜若,有她陪我就好了,哪里用得上你。”
一提到杜若,展追这才又道:“你当真要带她去北境?”
叶悠点头:“当然了,买都买了,总不能将她丢在这里吧,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怎么生活啊。”
“你又不了解她的底细,怎么就这么放心她?”
“世上还有什么比你更可怕的人和事吗?”叶悠反问。
展追被她问的一时有些哑然,而后道:“叶悠,你既然不记得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叶悠想了片刻,手指掐了掐自己的耳垂,目光有些躲闪,梦里常见的,不是他的凶残便是二人罗帐中的春光,这些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她已然认定,若是跟了展追,梦里的遭遇便是往后她要过的日子。
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敷衍道:“你就是不讨喜,咱俩天生犯相。”
“说了这么多你烦不烦啊,我说了我累了你还不出去。”
尽管再不情愿,展追也不打算再纠缠,昨夜连吓带诓的住下了,今日又不能故计重施,只好作罢。
“公子。”阿申在门口探头。
展追问:“何事?”
“是周夜他们赶过来了,此时在楼下候着,等着您的差遣。”
展追轻点了一下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而转过头来又问叶悠:“知道周夜他们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