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那些人的真面目,仅凭着一把剑还有这坠子便认定那人是我父亲对吗?”叶悠接着追问道。
这是事实,展追并没有否定,只是他现在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感觉很微妙。
“展追,今日我得知了一件事情,”叶悠鼻子一酸,低头强忍了泪水回去这才接着说道,“我兄长当年战死,是有人有意为之,若不是王振带回了这把剑,我怕是今日也不知真相。”
“是丁仲庭?”展追似乎对这件事毫不意外。
叶悠睫毛一抬:“你也知道?”
展追摇头:“我只是猜测,若不是还没有证据,他早就随他爹一同进地府了。”
“所以,由此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当年去杀你们的并不是我父亲,而是有人嫁祸,”叶悠举起手中剑坠,“这是天晶石,珍贵非常,只有南相王那里才有,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我手上的这只,是他当年赐给我父亲的,上面有我用玉器划出的痕迹,而现在这剑上的,虽也是天晶石所造,却可以说是个赝品。当年有人偷梁换柱拿了我父亲的剑去杀你们,你才误以为是我父亲。”
展追整个人木住,很显然一时间不能接受叶悠的这个说法,可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叶悠说的哪处都能对应的上。
他只有冷笑,他现在居然不知该相信谁,是信他自己看到的,还是信叶悠的。
这么多年,他都被仇恨笼罩,爱恨交织,顶着心头的自责,爱恨交织,活的不人不鬼,如今忽然有人告诉他,他是蠢的,他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滋味,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让人齿寒!
“我知道你现在一时之间无法想信,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亲自问清楚。”叶悠此时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得知真相更重要了。
展追尚未能理顺,便听院中一片嘈杂之声。
有小厮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报信,说展府外现在已被反军团团围住,宫里起了内乱,高贵妃私给南相王传递消息被皇上当场捉住,南相王串通旧日部下蛰伏多时借机搅动宫中内乱。
书房内几人听了皆是一惊,唯有展追依旧冷静一如从前。
叶悠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今日京中气氛诡异,像极了那天。
展追似是早有防备,从那日他杀了淑婉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外面围的,定都是高贵妃的人,一来为了不让他去救皇上,二来是要为她死去的妹妹报仇。
他勾起一边嘴角不紧不慢绕到叶悠身前,背对着她问门口小厮:“带兵之人是谁?”
小厮道:“是丁仲庭还有若乔县主。”
“丁仲庭!”这时再提起这个名字,叶悠恨的牙尖儿都几乎磨平。
展追余光看了她一眼,对什锦道:“将夫人带到安全地方。”
“我不走,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逃了。”叶悠上前一步,站在展追面前,态度坚决。
“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展追笑意盈盈,玩味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