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告诉大人我被打伤了?”陈双双窝在婆子的怀中,看起来惨兮兮的。
“奴婢该说的都说了,不过奴婢没见到大人,大人只遣了什锦来问话。”
“不行,”陈双双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去告诉大人,这个叶悠有多猖狂,居然敢在府里动手,我要让大人给我做主。”
“夫人,您这会儿不宜走动,反正现在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兴许晚一些就来看你了!”喜翠扶住她劝慰到。
陈双双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了,她现在就要去见展追,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若是这次就这么算了,往后她还怎么在展府立足,事发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将门之后又如何,从前她叶悠是高门贵女,如今她无依无靠,娘家无人,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此,她颤巍巍的起身,拿着帕子将自己嘴上残存的口脂擦去,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第十七章 在这世上,只有我能给叶悠委……
陈双双整个人如杨柳扶风,由喜翠搀扶着来到展追书房,脚还没落定便哭得梨花带雨。
“大人,你要给双双做主啊!”
展追面无表情,双腿叠在一起,搭在桌角上,手指捏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
陈双双的尾音落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展追答腔,空气渐渐凝固住,尴尬四处蔓延。
“大人……”陈双双止了哭声,拿帕子接了泪,仔细打量他面部细微的变化。
展追终于将茶盏放下,双腿落回平地,只问:“她的兔子是你打死的?”
“妾今日才来府中,那兔子不知从哪窜出来,咬坏了我的东西,我一时情急,就说这东西该死,谁知道那些婆子真就给它打死了,”陈双双低着头,眼珠子转的飞快,自知理亏,能推则推,“妾并不知道那是夫人的兔子……”
展追冷笑一声,这声音让陈双双不寒而栗,如惊头一棒,她忽然明白,叶悠就算再不济,她们之间来说,展追还是更偏爱叶悠的。
本想着不过是一次挑衅,谁知看着面瓜一样的叶悠真敢动起手来,更可怕的是展追并没有嗔怪的迹象。
陈双双开始怀疑,她是被宋婆子的花言巧语给坑了,展追和叶悠之间,绝非她想的那样简单。
“我听说,你还拿将军府说事儿?”展追的冷笑转而化成寒峰冷剑凝在脸上,一双鹤目充斥着阴戾。
陈双双心下慌乱,不知是否因为头上的伤口作用,腿一软,跪倒在地。
喜翠也忙跪到身后,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陈双双的身影里,大气也不敢出。
“妾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冒犯了夫人……”陈双双不敢再抬头看展追,身子忍不住的发抖,冷汗从鼻尖儿沁出来,被光线照得亮晶晶,“夫人打妾身也……也算是出气了……”
至此,陈双双悔不当初,更悔眼下,为何要来自找无趣。
她听见展追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来,乌砖上渐渐浮照出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