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姐姐,她是妹妹。”粉衣女子开口道,“二位公子官话说得真好,可是京中人?”
“算是吧。”夏枫企图继续喂萧明忱吃橘子,可惜同一个计谋使不了两次。她只得自己吃了:“妈妈说你们两个会作诗,来,咱玩个飞花令,输了的吃橘子。”
“吃橘子?”粉衣女子不可置信。
飞花令从来都是输了罚酒,怎么还有吃橘子的?
从未见过这么与众不同的客人,一个如同进了盗匪窝的良家妇女,就差在脸上写下‘离我远点’。一个心思全不在吃酒玩乐,只想着挑逗同伴。
萧明忱无奈:“你喜欢吃这里的橘子让他们送些就是。”
“我这不是看你闷嘛?”夏枫不高兴道,“怕你成天跟我们这群兵痞子在一处觉得无趣,想陪你玩点风雅的,你还不乐意。”
“我从未觉得无趣。”萧明忱摇摇头,转头看向身边粉衣女子:“二位姑娘既然读过书,想必并非穷苦人家,何故来此讨生活?”
“这,”粉衣女子看了眼对面的妹妹,犹豫道,“家父生前曾是京中一小吏,后来不知因何获罪被杀,我们姐妹被卖为官奴,辗转几地,最终被卖到寿州。”
“哦?”萧明忱被勾起了兴致,问,“大概是几年前的事?”
“快十年了,当时我和妹妹还小。”粉衣女子以袖掩面,忍不住落泪。
“十年……”夏枫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下不忍,“应当是李尚书的案子,当时牵涉众多,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姐姐,”蓝衣女子顾不得夏枫,跑到姐姐身边柔声安慰,“姐姐,别哭了,有客人呢。”
“无妨,”夏枫犹豫道,“你们若是愿意,我可以助你姐妹二人离开此地。”
粉衣女子擦掉眼泪,拉着妹妹站起来福身一礼:“多谢公子好心,只是,我,我们姐妹二人混迹风尘多年,早已习惯了。”
夏枫忍不住道:“可……”
“算了,”萧明忱抓住她的胳膊,“她们自有她们的生活。”
“你!”夏枫瞪他,十分不理解。刚才说世上不只有美人美酒的不是他吗?
萧明忱眼眸沉静深邃,认真看着面前人,目光中盛满了无数不可言说的意味。
夏枫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抽出胳膊,正在开口说话。
只听见楼下“砰”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而来:“操,老子跟随王指挥打仗的时候,那严小儿还在尿裤子,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