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被那把剑劈成了两半,粗陶茶壶应声落到地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碎裂成无数片,滚烫的热水流了一地, 还在冒着热气。
陈启闪身, 拔剑挡下了钟允一招。
他看清来人,十分不解,边打边说:“世子为何偷袭在下?”
钟允沉着脸:“本世子要杀你,用得着偷袭?”
陈启知道钟允武功高强,自己勉强能跟他打一打, 但绝对赢不了。且钟允是黎王世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两人身份差距极大。
陈启怕伤着钟允,用的都是抵御的招数。
钟允不依不饶,一招比一招狠。
陈启边打边说:“世子就算要在下的命,也当让在下死个明白才对。”
钟允一剑划过陈启的肩膀,把他的衣裳划了道口子,有血从布料里透了出来,他不发一言,眼神狠厉,手上的剑又往前逼近了几分。
陈启回忆了一下,自己与黎王府素来没有什么来往,没闹过矛盾,更别提各种你死我活的矛盾了。
唯一有交集的便是世子妃。
陈启赶忙解释:“在下与世子妃只有一面之缘,今天才见的第二面,世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的确对世子妃颇有好感,世子妃长得好看,人又善良,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女子。
若是他身份再高贵一些,与世子妃相识在她成亲之前,他定好生追求她一番。
眼下,世子妃已婚,他是一个道德感很重,十分有原则的人,再怎么有好感,也不会对一个已婚的女子产生不应当有的心思。
更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来。
美好的女子谁都欣赏,他只是像个正常的男人或女人一样,向往美好,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陈启一边抵御钟允的攻击,摁了下鲜血直流的肩膀:“在下与世子妃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牵扯,说过的话加起来连十句都不到。”
他不说这话还说,他一说,钟允手上的剑更快了,略过他的肩膀,往他的脖子去了。
一旁陈启的手下们要上来帮忙,被陈启瞪了回去,不希望属下惹上这等无妄之灾。
不远处有两个穿着厚厚裘衣的异国人,他们长得身高体大,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一边饮酒一边啃着羊腿肉,看着这场争斗,不时交首讨论。
他们的语气颇为不屑:“都说大夏是文明大国,如今看着不过都是些莽夫,哪有我处月国好。”
陈启的属下听见了,不乐意,上去理论:“你处月国根本我大夏的手下败将,四个多月前的那场败仗这么快就忘了吗。”
处月国两人,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高大壮汉拍桌站了起来,大声道:“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摁死你。”
另一个瘦子理智很多,拽了下大胡子,让他坐下来,低声说:“这儿是大夏,看对方的衣裳,应当是皇城的禁军,不宜挑起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