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每抢走一本，许诗茗也不发话，就从书桌里默默打出一本。

不过几个来回。

许班长桌盒里空无一书，柳姐姐怀里却堆了高高的一摞。

“柳虞，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诗茗看向她，紧紧抿过的唇线边缘有些泛白，眼角也跟着泛起微红。

看见许班长微微泛红的眼角，柳虞将怀里的书本往桌上一放，有些慌了。

平日里放肆随性、天塌下来都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柳姐姐此刻紧张地将几本书和笔归还给许班长，每一本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对不起啊许班长。”柳虞拽住许诗茗手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垂眸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只是...能告诉我原因么。”

柳姐姐抬起眼，语调比平时难得软了几十个度。

“柳姐，能借我......”

“——啊不用了...”

坐在前面的江茵茵转过头来，看到柳虞和许班长之间的状态，迅速转了回去，将脑袋埋进书里。赵寒墨看她一眼，默默给悲催的同桌递上一块橡皮擦。

身侧的衣袖被柳虞拽了拽，许诗茗的心也跟着晃了晃。心间的酸涩化开，和另一种软乎乎的心绪打起架来。

“......”

柳虞总是这样，将她推出去，回过头来又要用软得不像话的语调来招惹她、撩拨她。

这样的她，自己怎么承受得了。

许诗茗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没能狠心到底，缓缓开口了：

“我不想早恋。”

——你别把我向外推。

许诗茗淡色的唇微微张开，动了动，却没将心底最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柳虞：“......”

...所以彭超刚刚猜对了？许班长真的是因为这个生气？

柳虞轻叹一声，身侧的手动了动。

再一个眨眼间，柳虞微凉的指尖就已经抚上了许诗茗的脸颊。

“嘶...”

许诗茗倒吸一口凉气，身上一片战栗。

柳姐姐轻轻抚过她耳侧的肌肤，再将手指滑向靠近下颌的位置，柔柔地摩挲着，像是要抚平许诗茗所有酸涩委屈的情绪。

“别生气了...”柳虞的手心抚了抚少女的脸颊，柔声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暧昧轻柔的指尖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许诗茗心间颤了颤，只觉得跟柳虞的手有过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痒得厉害。

脸上像是被轻飘飘的羽毛挠了挠。

少女泛红的眼角缩了缩，不自觉就想将脸颊偏过去。

柳虞却不肯松手，仿佛知道松开后她就会躲开一样。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下颌上方的纤柔手指又不安分地拢了拢，许诗茗听见柳虞逐字逐句地说。

“之前在楼梯口说的话是开玩笑的...”

“许班长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和那些小男生谈恋爱。”

——她自己抱在怀里疼爱都来不及。

柳虞抿了抿唇角，害怕把许诗茗吓跑，将这句话压了下来，默不作声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