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一直扎在脑后的丸子头,将发带连同宝石一起放在床头柜上,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意识逐渐下沉。

……

千岛言的睡眠很浅,确切来说是他异能开发过度后带来的身体负荷不足以让他进入深度睡眠。

一点点的动静,好比楼下节奏缓慢穿过卧室闭合的房门后已经变得微不可闻的敲门声,也能让千岛言立刻从睡眠中抽离。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告知着这一天已经近乎到达终结,千岛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开房门后下楼。

他知道来人是谁。

手指握上冰冷金属质感的门把手,没有过多去思考什么,一瞬间拧动打开了门。

外面夜风习习,昼夜温差极大,白日的炎热在此刻被清爽的凉风一扫而空。

来人乌黑的发梢被夜风吹起,连同哥萨克帽子上面雪白的绒毛也倒向一边,没有怎么修剪过的头发有些长,搭在前面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无论是对于他自己的贸然拜访还是对方能够在一瞬间苏醒为自己开门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如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事实上,确实如此。

千岛言和费奥多尔之间从来不需要过多花哨又虚与委蛇的礼节。

千岛言单手插在脑后,将本就乱成一团的长发又揉的更乱了一些,门外的温度甚至比房子里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