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你真把她娶回来了,”钟沐妤抬腿坐到他们对面,惊奇道。
沈初婳揪着裴焕袖子,警惕又怯懦的注视她。
他们都成婚了,这女人还不罢手。
裴焕写完一张纸停笔,一手拢着沈初婳的腰让她放松,他掀眼望着钟沐妤道,“你来就为说这句话?”
钟沐妤掏出腰间的牙牌丢桌上,炫耀道,“咱以后一条道的。”
沈初婳瞄到那牙牌上的字——都统,她不了解都统是个什么职务,但钟沐妤说和裴焕一条道,就意味着两人有共处的机会,沈初婳当即紧张,整个人都紧绷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箭,她现在是裴焕夫人了,钟沐妤再敢跟她抢裴焕她有底气跟她吵。
裴焕察觉出她的变化,微一抿笑道,“道归道,旁的别想。”
钟沐妤伸指头朝他点点,切笑道,“你帮我个忙,以后我都不缠着你。”
裴焕提笔沾墨,缓声道,“先说事。”
钟沐妤这一瞬突的别扭起来,她抱着手连搓好几下,忸怩的沈初婳看着都毛骨悚然,不自觉就把裴焕抓紧了。
好在她终于稳定了情绪,朗声道,“我近来找着相配的人来成婚,但陛下不允,你在陛下面前能说得上话,你替我跟他说说。”
沈初婳呆住,这又找的哪家倒霉郎,被她盯上了。
裴焕淡问道,“谁家的?”
钟沐妤扬眉笑起,“金陵现在的府尹宋辞青。”
话落,裴焕执笔的手顿住,沈初婳也傻了,这可真是孽缘,连宋辞青都给她卯上了。
裴焕放下笔,温笑道,“金陵离邺都甚远,陛下不答应是正常的,他才把女卫交到你手里,你这时却想嫁人,嫁的还那么远,陛下岂会随你?”
钟沐妤将手一摊,“这有什么难的,直接把宋辞青调邺都来就是,金陵再指派个人过去。”
裴焕呵声,“派谁?”
钟沐妤抱胳膊道,“朝中老臣无数,宋辞青一个状元郎被远调金陵本就不对,陛下当时无人可用,现在难道还无人可用吗?宋辞青原本应该留在邺都,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他文采斐然,又是平民出身,陛下正该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不是的,”沈初媜插嘴道。
钟沐妤挑眉看她,“不是什么?”
沈初婳看了看裴焕,他也盯着她,她绞着手道,“我父亲曾说过,进士不能即刻入朝为官,必须呆在翰林院内学习朝务,纵然是状元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宋大人才中状元一个月不到就被陛下委派去协管金陵,可见陛下对他很器重。”
钟沐妤勾了勾嘴角,“你倒比我懂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