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对他的了解,那些人奉若神明的皇后之位在皇帝眼中,可能只是给自己心爱之人的附赠品罢了。
于皇帝,心上人先是他挚爱的妻子,才是大邺的皇后。
无论身份境遇如何变化,他只要认准了一个人,那那人便就是他生死相依的妻,予她皇后之位,不过是因为他恰好当了皇帝而已。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十分的简单纯粹。
所以以皇后之位来度量皇帝便是非常可笑的了。若要论待遇,连柔嘉都比前朝皇后不知高到哪里去,皇帝择的皇后,又怎可以从前的旧例作比。
就连储位,苏容臻觉得皇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储君是不是他的孩子,甚至有没有皇室血脉他都不曾在意。
这一两天,苏容臻将脑海里各种繁杂的思绪理了理,开始不再纠结于选秀之事。
最开始的芥蒂也慢慢地消除殆尽了。
因为在她理智回笼后,她细细地想了想,以她在过去所有相处的时光中对皇帝的了解加上分析,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滥情之人。
他虽然在外人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很,但对于自己悉心呵护的宝贝,却是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连处罚外人时都克制着,生怕吓着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他不会在自己珍贵的两个人消失后毫无缘由地大选秀女,选秀,或许只是个幌子。
心里有了这般想法后,苏容臻面对京城秀女的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也不再争辩。
粉裙秀女倒是不甘地反驳起了她:“是是是,你说得都对,那临安公主又是怎么来的,据悉,临安公主原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可还不是被陛下宠冠古今。”
“她身后又有何方势力,值得陛下重视地这般?”
京城秀女一时被堵得哑然,甩袖道:“罢了,不与你这愚女说了。”
粉裙秀女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微笑,还不忘扯扯苏容臻的袖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好。”
“是的,非常好。”苏容臻几乎要强行憋着,才能不笑出来。
果然,听到别人当面谈论自己,真是一种奇怪又独特的体验。
不过,还真的挺爽的,她们口中冠绝古今的宠爱自己早已亲身享受过,她们心中高高在上求之不得的人,唯独将一颗心全剖给了自己。
正在这时,紫兰殿前庭突然发生了些动静,苏容臻随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飞鱼服的太监领着宫人传旨而来。
苏容臻站得远,却也看到了那个太监的脸,竟然是李芳。
圣旨到来,众人齐刷刷跪下,李芳开始宣旨,待他宣完离去后,人群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轰地一下炸开了。
大家围成一团,半是激动,半是不可思议地说:“陛下竟然今日下午便要召见我们?”
“这么突然,天啦,这是真的吗?”有人被这巨大的惊喜突然砸中,还好似在梦中一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