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人坐在主位,也正慢慢品着手里的一杯茶。他见壮汉抬着人进来,就指了指床,又指了指桌上的三个荷包。荷包里当然都是银子,几人将狄蕉放在床上,便拿了钱,满脸媚笑地出去了。小倌走在最后,关门前还冲那人说:“祝周公子今晚尽心,这大美人得来不易,公子可小心着疼爱啊。”

那周公子反手啪地关上门。插好门栓,他再不是刚才那副高冷的样子,而是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去。他一把掀掉幂篱,乍一见狄蕉那张绝美的脸,激动得浑身开始打颤,“我看着像,没想到竟然真是本人!哎呦,我的狄公子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年了吗?!十年啊,整整十年!!”

这位周公子竟然是狄蕉的狂热追求者,追了十年,狂热程度可想而知。如今一招得手,激动得简直要哭。事实上,他也确实哭了,蹲在狄蕉床前,拉着狄蕉的袖子,把这十年来没机会当面表白的话一股脑儿地说了个痛快。可是让他逮到机会了,这一说还没完没了了。

而此时的狄蕉,只觉得身体热得仿佛如在熔岩之内,耳边还有一只蜜蜂嗡嗡嗡地围着他飞,心烦意乱得同时,还醒不过来。

周公子既然是狄蕉的狂热追求者,自然深知狄蕉的修为,因此给狄蕉下的药量那是丝毫没敢放水,用了整整一瓶合欢露。好在这药无色无味,否则分分分钟露馅。

狄蕉的手开始下意识抻衣襟,可他就跟得了软骨病一样,那手像是面做得,完全使不上力气。鼻翼里的呼气声越发粗重,嗓子里闷闷地哼唧出要哭不哭的吟哦,明明是在表达痛苦,听在周公子耳里却成了,世间最魅惑的歌声。

周公子被这声音刺激得浑身发颤,边哆嗦着手脱裤子,边迫不及待地说:‘狄公子,我的大美人,别急别急,一会儿就送你上去,保证让你□□!’

……

后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他一眼看到跪在黑棺材前的凛冽男子,忙凑过去,小声说了句什么。那男子一愣,随即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跟着小厮往前厅去了。

……

齐崖一路飞奔,终于赶到这处男馆。他拉住一个看门的奴才只问了一句话:“带我去二楼见一个穿红衣的公子。”

这奴才并未收周公子的钱,因此也不知那小倌后来给狄蕉下药的事。但红衣公子他确实是见过的,再加上齐崖直接扔了一个荷包给他,那奴才自然乐意给他带路了。

然而,两人来到之前狄蕉坐得那个纱帐前,却见里面已人去楼空。

“这……”那奴才一边连忙把银子揣进兜里,一边安抚齐崖道:“公子稍安勿躁,小的这就去帮您打听一下。”他说着便往不远出另一个奴才那边走,问:“看到小光了吗?他刚才伺候的那位公子是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