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崖笑着打趣儿他,“好这懂事的哟!”

狄蕉跟他又笑闹两句,这才往里走。走出没几步,他脸上那笑容便瞬间没了。他不知道自己重生前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单就今日这‘上茶’之事也能看出,齐崖如今在凌霄阁的地位,恐怕也没比被赶出门派的韩子昕好多少。

小弟子们对他的恭敬也只留于表面,如今三师兄在凌霄阁更像是个透明人,像长生鼎现世、江祭这等大事,似乎都无人与他讲,更不用说让他参与了。

不对啊,狄蕉转念一想,凭三师兄的本事,他想知道这点儿消息难道不是很容易的事么?可在私塾那日,他却也说自己不知道,莫非他是装得?可他为什么要装啊?

狄蕉左思右想,最终也只得出一种可能,就是三师兄想在自己面前故意抹黑苍凛雪。得出这个结论后,狄蕉自己就先笑了,这行为实在太过幼稚,齐崖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干这种事?

算了吧,反正他那几个师兄的心思他上辈子就没看透过,他只知道这几个师兄至少不会害自己,从小最疼他的人,除了何晓枫就是他们几个了。

此时,戒律堂刑房内,吴长老、陈长老、赫连长老几人都在,三人正在汇总昨日调查出的线索。他们见狄蕉来了,忙起身行礼,态度竟是比往日又多了几分仰敬。

狄蕉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一丝变化,他微微一笑,问起昨日调查的进展。

赫连长老:“秦楼附近的居民确实有人看到有几位公子在火灾后进过那楼。”

“这是画像?”狄蕉拿起桌上的几张纸。

“那人并未看清,只说了个大概,这图画得有些潦草。”赫连长老解释。

吴长老指着其中一张道:“这人看着倒有几分像昨日抓回的那几个采人里的一位。”

狄蕉‘嗯’一声,放下画像,手指在吴长老点出的画像上敲了敲,问:“昨日要吵着见我的那个萧家二公子,可是与这画像上的人长得相似?”

吴长老一惊,再次感慨狄公子料事如神,说:“正是如此。”

狄蕉了然,想起昨日在江边这位萧家二公子就一直盯着自己看,便推测,恐怕那个时候他也是迫不及待想对自己说什么,只是当时人太多,才没说出口。

事已至此,见他,倒不急了。狄蕉反而问起了别的——

“那个沉鱼查得怎么样了?还有萧家,有再挖出什么新的线索吗?”

陈长老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道:“起火的秦楼前身是一家勾栏,正是沉鱼之前待过的。沉鱼被萧老爷赎走后不久,那勾栏也失过一次火,当年烧死了很多人。后来主家将楼体重新修缮,也是过了两年才转手出去。”

“那主家可查到是何人?”狄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