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苍凛雪含住狄蕉的耳朵。

“嘶——别咬了——别……”

……

直到鸡鸣时,殿内才渐渐安静。

可若仔细听,依旧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呜……你总欺负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蕉儿不哭!”

“……滚,别碰……嘤……疼啊,叫你别碰了……”

“忍着点儿,揉开了就好了,揉开就不疼了!”

“我要搬出去住!”

哗啦啦一阵水响,紧接着是一声虚弱却高亢的惊叫。

又过了许久,苍凛雪抱着狄蕉从汤池出来,重新回到寝殿。

狄蕉伏在苍凛雪的肩窝里,虚脱却未昏迷,他哑着嗓子低声问:“你是不是动了寝殿后柜子的抽屉?”

苍凛雪:“□□乃剧毒,晨奈和玄灿还小,谨防误食。”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狄蕉合上眼,“医药堂还跟你说了什么?”

苍凛雪:“你拿回来的药,已命人煎好,这会儿还温着,喝了再睡。”

狄蕉猛然惊醒,诧异地看苍凛雪,“你知道那是什么方子吗?”

“不是安胎药吗?”苍凛雪不解。

狄蕉:!!!

马的,那老郎中果然是个庸医!

被苍凛雪盯着喝了安胎药,狄蕉很快睡着。苍凛雪撩起他的额发,在他雪白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叹息一声,出去了。

齐崖蹲在鱼缸前,双手环胸沉默不语。直到大门口响起脚步声他才站起来,看了眼来人,也不搭话,扭身进厨房拎出一包东西扔给他,这才道:“大师兄还是老样子,从来不懂礼让一下底下的师弟。”

苍凛雪漠然,道:“师弟都是狼,不得不防。”

齐崖撇嘴,“那你把阿蕉还给我!”

苍凛雪转身就走。

齐崖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渐冷,咬牙追上,道:“当年你令他伤心欲绝,你以为他还能原谅你吗?”

苍凛雪突然想起这晚狄蕉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那三个字,眼眸中寒霜渐起。但这些他自然无需与齐崖讲,只淡淡道:“此事不劳师弟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