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牙, 敢怒不敢言,连回个“我是你爹”都不敢。
平岛相信他现在回个“我是你爹”,时川就能把他从背上扔下去,然后对他大开嘲讽。
嘲讽的内容也无非就是那些妈妈一样的絮絮叨叨,但平岛阳最怕这个。
“一会儿出去了先送你去医院。”时川透也自顾自的讲,“来救人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真出息,比咱俩在神滨那次还不如。”
平岛阳没说话,只是闭上眼。
“我困了,睡一会儿。”
“嗯,你睡。”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两个人还是之前的样子,并无任何不同。就仿佛时光倒流回了神滨,当年他被神滨塔的废墟压住,时川就是这么把他刨出来,然后把他送进医院的。
甚至就连最后的对话都如此相似。
‘我困了。’
‘困了睡。’
于是精疲力竭的平岛阳很快睡去,呼吸声伴随着时川的脚步声,在东京塔里这样悠远。
中午十一点,医院。
清醒过来的平岛阳一脸迷茫,仰头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醒了?”时川透也从病房外走进来,将手上拎的粥往床上一放。“我刚才看了一眼,媒体之类的都被你的其他同事拦住了。”
平岛阳用恢复知觉的手打开保温桶。
是很普通的白粥,但胜在熬得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