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圣君也不要做圣君。”
从德寿宫出来,肩辇至寒香阁的宫墙过道处时皇帝喊停,十几个抬辇的内侍辇官稳当的挪着步子靠近红墙。
辇上坐着的人伸出端握在窄袖里的一只手折下一枝从绿瓦上垂下的红梅,眸子里的红梅拂去了白雪变得极为娇艳,“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祁六今日没在皇帝身侧,只剩下皇城司的勾当官在一旁候着,“官家,是寒香阁,原锁着的,后来被先帝下令打扫出来了,如今和其他殿阁一样都空着,官家要进去么?”
皇帝往梅树瞧去,摇头道:“不必了,回去吧。”
“是。”
肩辇停在坤宁殿前,卫桓拿着一枝红梅走入庭院,院子里洒扫的内侍放下扫帚纷纷躬身。
“官家。”
“官家。”
殿门口候着的赵平本想要进去通报,“嘘。”
跨入殿的人将披风解下,红梅一直未离手,朝阳透过纸窗洒向卷起帘帐的木榻上,女使与宫人接连小声退出。
望着刚起身不久对镜梳妆的女子,边走近边笑道:“小轩窗,正梳妆,姐姐才是那一任群芳妒。”旋即走近将手里的梅花献上,“这红梅是远不如的,早。”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么?”萧幼清接过她从身后环腰递来的一枝红梅,旋即拿着梅枝坐转身子道:“官家起身也不叫醒臣妾,臣妾醒来不见人”
卫桓俯身凑到她的耳侧打断道:“才不过一会会儿功夫,姐姐就这么想我了么?”
萧幼清伸手轻轻推开旋即坐转,“你少来,进了这道门臣妾虽唤你官家,可不会真的将你当官家。”
“在外面我也不是姐姐的官家,我是姐姐的六郎,今日睁眼时见姐姐睡得正香,瞧了睡颜好久才不舍得叫醒呢,后来娘娘派人来传话我这才起身去了德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