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不懂,可枢密就真的懂了么?”楚王走近,“试图以外戚的身份操控君主掌握政权,伐宋不利枢密手中握着的兵力减半,他之所以不敢动你是因为诸王离心,可别忘了,大夏的君主姓李,稚子不会永远都是稚子,也没有人可以逃过老病。”
卫慕单喜眯起眼,“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下官说下官其实是卫宋的细作,枢密会如何处置下官?”
卫慕单喜覆手摸着粗浓的胡须,“换做是以前的我必杀之。”
楚王微微低头,“但今非昔比,枢密有心忠君,不见得君王也有此心信任,所以枢密将女儿嫁入宗室已固家族荣宠,下官是来替王后传话的,王后说不会忘记自己是卫慕家的女儿,今后有什么话都可以让下官代为传达。”
“你回去转告王后,就说老臣知道了,臣不会让她失望以及受委屈的。”
“卫慕老将军,下官回宫之前还是要奉劝一句,这世间唯人心不可逆,该用什么东西来成全野心,我想只有一个狠字,但凡缺了一丁点都不足已成全反而将要面临万丈深渊,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畏之死何谓之生?下官话已带到,告辞。”
卫慕单喜将手搭在桌案上,思索了许久,楚王走后不久一名侍从入内,“谟宁令,这个姓魏的学士背后好像还跟着大王的人。”
卫慕单喜挑起粗浓的眉毛,“我原先以为只是晗灵任性胡闹才允了这个边民跟在身侧,如今看来倒像有人刻意安排,先王病重,朝中事务繁多,我也将此事就此遗忘,今日这个人过来说的一番话倒真是句句在理,但又似乎像危言耸听的逼迫。”
“逼迫谟宁令觉得是大王?大王尊汉制,也启用汉人教学,这个姓魏的学士的确是汉人。”
“大尊不是尊汉制,而是想与东朝平起平坐,我若沉不住气,诸王必群起而攻之,大王容不下权臣,便同时娶了我卫慕家的女儿与野利氏家,少年君王,这权衡之术是一点都不亚于先王啊。”
“可谟宁令是大王的亲舅舅。”
“亲舅舅?”卫慕单喜为之一笑,“权力之下,弑父杀兄亦只有强者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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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灏身着绣有团龙的圆领窄袖袍侧躺在大殿内的席子上,一名身材颀长、容颜美丽的女子在殿中翩翩起舞。
“卫慕家的人这般蛮横,大王还一直迁就,大王从前朝回来王后还摆着脸色,她”
“住口!”李元灏握住女子替其垂腿的手腕,冷眼道:“你只是个妾室,竟敢在后宫里挑拨我与王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