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一时糊涂。”
皇城司门口一名值守的内侍走入,“公事,殿帅来了。”
李孝义穿着一身紫色的窄袖圆领,腰上束带,负手缓缓走入。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房中人都离去,李孝义走上前微微躬身拱手,笑道:“现在都承旨可是个大忙人,从枢密院到皇城司几乎见不到都承旨有空闲的时候。”
韩汜低头看着手里的名册,“殿帅不在殿前司呆着怎跑到下官这里来了?”
“我这几日一直忙于交接军务接管殿前司,这不是,一得空闲便赶来向您谢恩了嘛。”
韩汜放下册子抬头,故楞道:“谢恩?”
“我知道这殿前司一职,没有都承旨我是坐不上去的。”
韩汜低下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著名册,“殿帅是不是搞错了,没有下官国家照样运作,可没有陛下,殿帅哪里又能够安然的站在这里与下官说话呢?”
李孝义心中一惊,旋即拱手笑笑,“是是是,是我口误,不过”李孝义走近桌前,沿着桌边坐下,“都承旨小心谨慎,我心里明白。”
“心里明白就好。”
“但我向来谁对我有恩我便效命于谁,我是臣,当效命于君,陛下是今日之君故我效命,太子殿下是明日之君我自然也效命。”李孝义站直,转身正对韩汜微微躬身,“但提携之恩,李某人也铭记于心。”
韩汜突然勾嘴一笑,“倘若有朝一日太子殿下也失势,殿帅可还会记得今日自己所言么?”
“一臣不侍二主,况且如今太子殿下监国大权在握,都承旨是读书人与下官这等粗鄙的武将不同,都承旨没有亲临过战场便也感受不到是何等的残酷与凶险,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万千人马的生死皆握在一将之手,这上了战场,可就只有敌我再没有皇子了。”
韩汜收回双手合起袖子,抬头看向李孝义,“殿帅说这种二臣之话也不怕被人听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