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四处渗着龙涎香的味道,沈纵意识愈发混沌。他强忍着不适又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问完沈纵又伸手捂住明芙的嘴,问了又不让她回答。沈纵害怕,怕明芙会告诉他——
嗯,我真的不要你了。
沈纵很想由着心意对明芙做些冒犯她的事,事实上他也开始行动了。
明芙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她愣愣地睁眼望着沈纵,恍惚间脑中一股脑涌入大段从前没有的画面。
全是些她和沈纵的亲密画面。有在寝殿的,有在书房的,有在香池的,沈纵还有在院里草坪上的……
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里,她那么主动那么粘人,满口混话缠着沈纵要孩子,还笑得满脸馋意。沈纵不仅不推开她,还和她一起疯。
这些好像都是过去大半年里发生的事。明芙想不起所有的事,可光是想起这点子片段,都已经让她羞到不行。
明芙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地,唤了一声:“夫……君。”
沈纵一愣,他好些日子没听明芙唤他“夫君”了。恍惚间想起某天半夜明芙做噩梦哭醒,不停喊他夫君。
那个时候他抱着明芙哄说,有夫君在,谁也欺负不了她,夫君会护她一辈子。
可现在,企图欺负她的人就是他。
沈纵叹了口气,终是忍着身上极度的不适松开了明芙。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怜惜地对明芙道:“抱歉,别怕,没事了。”
“是我不好。”沈纵苦笑着起身,“我不乱来了。”
他扶着榻边的桌子缓缓起身朝门走去。
明芙红着脸朝沈纵望去:“你……去哪?”
“去找太医。”沈纵道。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大约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靠强忍根本无法解决,需要找太医帮着配点舒缓的药。
明芙:“可是门锁着,你出不去。”
沈纵抿唇,直接用巧劲踢开了整扇门。设计他的人未免太小看他了,一把锁怎么可能锁得住他。这个世上唯一能锁住他的,只有明芙。
柳晗计划失败,幸好他早做好了退路。那小太监得了“失心疯”什么也问不出来。至于殿内的龙涎香,只是平日宫人常用来熏屋子的,一切都是意外。
沈纵自知此事不简单,但也难以查证。
那日回去以后,明芙对着沈纵总是止不住脸红心跳。夜里做梦总会想起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自那之后,沈纵老实很多,乖乖睡他的地铺,再也没有做过得寸进尺的事。
临近年关,天气愈发冷了。明芙迎来了自己的生辰。明芙从前在越州流浪的时候连自己生辰是几时也不清楚,回了护国侯府才知道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只不过也没人在意她到底几时生辰。
后来明芙嫁给了沈纵,成亲第一年,她生辰的时候,沈纵去了外地办公,人不在,礼物却有,他命人送了她一根芙蓉金簪子。沈纵是第一个送给她生辰礼的人。
明芙生辰那日,天暗得很快,不到酉时便已全黑。沈纵给明芙披上毛绒斗篷,拉着她爬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