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三个字,却让邱芸儿莫名地脊背发凉。她突然意识到不对,信中所说处置公公的都监可是奉的皇命,既然奉的皇命,岂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
但到现在也没有圣旨下来,皇上对她似乎也还算温和,一时间邱芸儿有些拿不准。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从小也是在邱晁的忽略中长大的,对于朝堂宫闱之事邱芸儿只听过一些只言片语,此刻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正当邱芸儿的手指快将手中的帕子揉成团时就听陆兼突然道:“莺贵人若是爱吃杏脯,朕让御膳房多送些来,只不过,这点爱好还是莫让旁人瞧见为好。”说罢,陆兼便转身离开。
莺贵人愣了愣,连忙说道:“谢皇上恩典,臣妾恭送皇上。”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侍女手中端的杏脯,秀眉不由得蹙了起来。
最后唤回莺贵人思绪的是邱芸儿怯生生的声音:“皇上如此疼爱娘娘,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莺贵人却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藏在被子下的纤纤玉指重重地抓住了自己的肚子,不,不是这样的。莺贵人比谁都清楚,所谓的荣宠只不过流传在宫女太监以及朝
堂上的流言蜚语罢了。
自打她有孕,皇上是频频到访,但连坐都不肯坐,就连茶水都不肯喝。只不过淡淡地寒暄几句,走个过场便离开了。
所有人都羡慕她,可只有莺贵人知道自己每一日都在煎熬,度日如年,越接近太医所说的临盆之日,她越害怕。
搪塞了邱芸儿几句便让侍女带她去歇息,等邱芸儿离开后,莺贵人猛地抓住自己贴身侍女的手腕。侍女吃痛地叫了一声,手中的杏脯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