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佑斓的卧室。
起初他被“段殊”美好的记忆所蒙蔽,安心享受着温佑斓的给予,后来他发现了异样,便把全部目光放在了齐宴身上,心思深沉的哥哥随即退入背景。
他一直没有试着去弄懂温佑斓究竟在想什么。
段殊尝试着打开房门,把手很顺利地扭开了,并没有上锁。
床,衣柜,书桌,漆成白色的木质家具,蔓延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清。
他就像生活在病房里。
床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木架上的书籍分门别类地排列,所有物品的摆放井然有序。
温佑斓有很明显的洁癖和强迫症,总是努力地在为生活排序,为它们营造一种安定的秩序。
段殊脚步很轻地走进了房间,与此同时,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浇出淋漓的脆响。
书架上的一半书都关于医学,看起来深奥晦涩。
段殊的目光逡巡过去,然后错愕地停住。
另一半则全部关于赛车,赛车手的传记,每月发刊的杂志,还有一些更专业化的赛车理论知识,这里面有许多书被翻阅过很多次,边角都磨花了。
温佑斓很认真地了解过弟弟的爱好。
段殊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发现一个可怕的、阴暗的温佑斓,却看见那种寂寞的苍白。
书桌里放满了医学论文,他的生活里好像只有两个部分,工作和弟弟。
段殊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床头柜上。
人们常常会把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比如那个从声乐系毕业的“段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