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骁颤抖起来。
不久之前,段殊也用相同的语气回答了陆执的疑问。
这个从来都胜券在握的男人,在黎嘉年之外,第二次体会到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而且比第一次更深重。原本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宠物完全变了,往日的手段也失去了作用,他不甘心,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心。
所以段殊要帮他厘清。
他为“段殊”选择了一种更光明清澈的命运,在他决定拿出尘封的证书和奖杯,并堂而皇之地摆在黄金囚笼的陈列柜里之后。
“那个过去的我……不爱你了。”
他曾跌进美好的幻象,并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以爱之名织就的囚笼,很难靠自己的力量挣脱。
他也的确没有挣脱,是另一个人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但没关系,没人知道这背后的秘密,“段殊”仍能拥有迟来的体面。
所以当陆执问他为什么的时候,段殊冷静地宣判了这个独/裁者在爱情里的命运。
“因为你不配。”
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树影摇曳,溪水安宁,同样颓然的两个失败者被阴云笼罩,陷进相似却又不同的汹涌情绪里。不远处的阴影里,响起草丛被踩动的模糊声音。
更早被宣判的陆执先一步收拾好了心情。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强撑着惯常的自负,略带混血的英挺面孔在夜色里依旧耀眼,仍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
戚闻骁的脊背绷紧,像一只想要寻找殉葬品的困兽,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你根本就把他当作黎嘉年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