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忍不住抿唇一笑,自己都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尽管我知道你肯定又要笑我,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她的睫毛上下扑闪,眼中隐隐含着泪光,声音低下来:“可是这点简单的温馨,是我渴求已久的,久觅不得的。”
就像一根小刺,一直扎在皮肤里,时间久了,几乎也感觉不到,但时不时地,还是会被微微刺痛一下,提醒她,她来自什么样的地方,经历过什么样的家人。
至少,换做她的母亲,是肯定会抱怨几句“为什么之前不说”“把灯关了又要喝水”之类的话的。哪怕并没有太多指责的意味,只是习惯了的语气,发泄下生活中诸多的不如意罢了。
姜谣也早就习惯了对此充耳不闻,实在烦了就呛声回去。
而现在,母亲已经长眠,但她却仿佛一直活在姜谣身边。
实实在在的,她给姜谣的影响,可能一辈子都磨灭不了,让她在不管幸福还是不幸的日日夜夜,都可以时不时想起,被小刺轻轻扎一下,感受着熟悉一如往昔的疼痛。
由奢入俭难,经历过陆霄这样的温柔,她再也不想过原来那种日子了。
尽管她知道,可能陆霄这样,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而已,但对姜谣来说,也是难得的渴望。
这是病,得治,所以姜谣觉得,她得长期服药。
陆霄就是她的药,近距离接触更有效的那种。
兴许是太累了,很快就听见了身边少年轻轻的呼噜声,响了一会儿,又转为安宁平和的呼吸声。
他的胳膊和腿都压着姜谣,沉甸甸的,但姜谣就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被喜欢的人掌控,实在是很美妙。
姜谣抱住陆霄的胳膊,感受着他的热量,愉快地闭上眼睛。
哪怕以前并没有和人上过床,但神奇的是,跟陆霄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如此自然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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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姜谣软声道,又顿了顿,下定了决心一样,“其实你可以的。”
她的暗示意味很明显,反倒让陆霄愣了愣。
他们都处于保守和开放之间,关于这种事情也学术性地探讨过许多次,甚至姜谣还调查过许多人的意见。
最后的结论还是,跟其他工作、考研、结婚、生娃一样,都没有标准答案,纯粹看你自己罢了。
他们都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赞同这种行为应该是快乐的,但陆霄到底还是顾惜姜谣,始终没有真做。
甚至最开始压根就不提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姜谣自己鬼使神差提起来,之后才一发不可收拾。
用陆霄的话来说,就是:“你要是不先提,我绝对不会先提。你都这样了,我还不做点什么,合适吗?”
两个人至今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一直在边缘疯狂试探。
也说不清楚在顾惜什么,但总是有所忌惮。
而现在,姜谣忽然觉得,她准备好了。
不管以后有没有跟陆霄在一起,不管未来声名如何,不管外界评价好坏。
她想要他,想和他合二为一,彻彻底底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