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鹤仿佛打开了宣泄的闸口,背对着林沫,又说出了最难以启齿的话,剩下的许多东西就连贯的流淌出来:
“其实我就是个懦夫,我确实……从不敢放开自己的心灵去接纳别人,因为我害怕……我怕被人发现我的普通,所以我暴躁、能干、冷漠自私,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摆脱不了内心的懦弱。林沫,要不是有你出现,我可能一生都触碰不到我真实的内心,你知道吗,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正的内心是……”
这些仿佛从心脏深处掏出的话语,薛露鹤越说越是激动,说到后来,语速已经很快了。
可是在最后一句时,她忽然卡住了,不再说话。
林沫探头看过去,见轮椅上坐着的纤瘦背影,仿佛正经历着灵魂的震颤,肩膀和脊背绷得很紧,一直在颤抖,无法克制的颤抖,都传递到了手指上。
林沫其实不太明白薛露鹤突然崩溃的点,她感觉自己好像充当了电视剧里,那些心理医生的角色,可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总觉得要是再不干点什么,薛露鹤能现场哭出来,好吓人。
想想薛露鹤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画面,林沫有点心疼的同时,又有一些小兴奋。
薛露鹤肩膀还在颤抖,痛苦的低下头去,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能够摧毁她全部的意志。
“我真正的,内心……内心深处的需要……”
她压抑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倾吐。
林沫光是看背影就知道她有多么难过。
想都没想的,林沫从后面走过去,把手放在薛露鹤的头发上,轻轻的抚摸、安慰。
手指在冰凉柔滑的发丝里,缓缓拂过时,林沫感觉心底里有某些地方,和这些发丝,正在一起震颤。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
“如果心里难过,就不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