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变态。”他绝望地、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两个包子被调整到了最适合它们的位置,陈墨白帮着他把衣服拉下,后退两步,找到一个最佳观景角度,很捧场地呱唧呱唧鼓掌:“欢欢姐姐好漂亮!”
头上的假发有点沉。
胸口有重量的感觉也很奇怪。
沈清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个连性别都不太对的赞美,拿起书包往外走,顺便给了陈墨白一个暴栗:“不许叫我姐姐。”
看沈玉的举动就知道了,这位恶趣味的妈妈之前有多热衷于把他打扮成小女孩,陈墨白在不懂事之前一直被看热闹的大人们起哄着叫他姐姐。
沈清的威胁显然不痛不痒,陈墨白笑着提醒他:“当心别让书包带子压到包子了。”她拖长了声音,跟上他的脚步,“你的早饭——”
她看到自己小伙伴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甚至悄悄地伸手把书包的肩带往外面拉了拉。
坏心眼的小姑娘笑得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早上在天桥上等车的人不多,坐第一班车的也只有他们两个小萝卜头。
他们这自己开了一个菜场,所以早上买菜的不太会往街上跑,而另外两个同样会在天桥等车,乘车上下学的都是会赖床的起床困难户。
陈墨白牵着有些忸怩的沈清经过人来人往的菜场,与坐在摊位塑料凳上吃生煎包的小舅舅对上视线,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他们若无其事地往天桥上走。
“那个人今天又在。”沈清低声道。
他学着陈墨白在家里有客人时的模样,慢慢地走着,头微微垂下,像是一个第一次自己出门去学校的、羞羞怯怯的小女孩。
往学校方向的公交车在天桥上停靠的位置,需要他们过一次马路,在过马路之前等待的地方,是距离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