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周采意眯起眼睛。
“那就要看你怎么——”
话犹未了,周采意抽转剑柄,转眼削去房景延的发髻,割断的发丝散乱在风中。房景延披着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注视着周采意的目光莫名。
“今日以发代首,我不伤你性命。但退婚之事,你也不必同我说。”周采意收剑,“你去告诉你师父,让他亲自登门向我师父赔罪,这事才算了结。”
房景延面色一青:“你偏要如此相逼?”
“是你先逼我的,我别无选择。”周采意最后看一眼师兰言,“房景延,你好自为之。”
八卦传播的速度向来比人快。周采意刚回到明夷宗,崔鸣剑已经得知二人情变的来龙去脉。他无言地向徒儿摊开手,一路紧绷着脸的周采意奔至崔鸣剑座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下,伏在崔鸣剑膝上放声痛哭。
“不要难过,房景延看不上你,是他眼光太浅。”崔鸣剑抚摸着周采意的长发,“你还年轻,以后还能结识别人,没必要为一个房景延伤心难过。”
周采意哽咽难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当初为什么要将那只猫还给他?我不甘心!”
“就算没有师兰言,未来也难保不会出李兰言王兰言。房景延秉性如此,不是一个师兰言能决定的。早些认清他也好,免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周采意用力地在崔鸣剑腿上擦掉眼泪:“可我还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想彻底摆脱我,和那个师兰言双宿双飞?他做梦!”
崔鸣剑皱起眉,他知道周采意性情执拗,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释怀。但眼下这情形,周采意难保不会因爱生恨走了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