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嚷嚷,吵得我头疼,”颜广闻虚弱地回答,“我哪里就快病死了,叫你哭成这样?”
和女儿说着话,颜广闻气色好了些。颜令仪擦了一把眼泪,方才破涕为笑。
“葛先生走了吗?”
“早走了,”颜令仪愤愤,“爹爹百般礼遇将他请来,他却将爹爹戏弄成这样,爹爹还要尊他一句先生吗?”
“有求于人,也只能这样了。”颜广闻叹气,“到底是我仙缘不够,以致颜家有了今日之祸。”
“仙缘……”颜令仪迟疑。
“怎么了?”
颜令仪谨慎道:“燕月生临走前对我说了一番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骗我。”
“她说了什么?”颜广闻警觉,“你把她说的一字字告诉我,不许遗漏。”
东方的天空孕出鱼肚白,太阳破开沉重夜幕而出,月光悄然散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夜的家丁终于重获自由,互相扶持着回房歇息,如果他们的房间还没被烧干净的话。宋阙揉着手腕,自地上捡起他的长剑。
他本想也回房中休息一会儿,只是他心中对颜令仪微有怨气,一时间有些犹豫。颜广闻昏迷之后,颜令仪一颗心都扑在她爹身上,半点也没分给同样躺在地上的宋阙。宋阙被冻了一夜,越发怀念先前对他万般柔情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