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很快冲走了刀尖上的一点鲜血。

裴望将水果刀放回到了抽屉里,然后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沉默地看向了窗外。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裴颂玉最喜欢的明媚夏日。

他并不想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但是他更希望裴颂玉可以迎来明年的夏日。

他显然经过了一些细末的挣扎,但是这点儿犹豫很快就被钉死在了系统药效下,裴望低声道:“什么样视作打脸完成?”

江舒的送礼送得很艰难。

奶奶开门见到时是高兴的,然后瞧见了她手里的营养品,跟着就沉下了脸,作势要推她出去:“带东西就不要来看我。”

江舒在门口卖乖了半天,奶奶才放了她和东西进去,然后奶奶转身就去找了储钱罐来,费力地从里面数了一沓钱,强硬地往她手里塞。

江舒只能先拿着钱,坐着小马扎陪奶奶聊了一会儿,然后趁奶奶不注意,悄悄将钱压到了枕头底下。

老人没看见她的小动作,还在跟她讲小渔村的变迁:“捕鱼又苦又有风险,又经常陪不了娃,所以村里好多年轻人都不干这个,跑去隔壁市打工去了。”

“我家几个小孩都出去打工了。”她把昨天刚买的小零食塞给江舒:“你吃。”

老人叹气道:“虽然钱都打回来了不少,还在村里盖了新房。”

她摇头:“但是人不回来有什么用啊?房是空的,村也是空的。”

江舒没吱声,她陪着又聊了两句,然后跟老人告了别,坐上了车。

司机显然是和江爸爸江妈妈通过气,她到家时,他们俩都坐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