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白言蹊像个国王一样巡视了一圈,决定还是从番茄炒蛋入手。

她很挑食地将蛋上的番茄碎片拨弄开,美滋滋地吃了口蛋,才看着其他三个菜犹豫不决。

先吃哪个呢?

一双筷子就在这时伸了过来,直接伸向了粉蒸排骨,然后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白言蹊决定不纠结了,有样学样,也跟着夹了一块排骨,一口咬下——

“呕!”

一股齁咸的味道直接从舌尖冲向鼻腔,白言蹊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没在餐桌上失态,她端起一旁的水杯,猛地灌了口茶。

对面的归疏看到这一幕,指尖紧了紧,白玉般的手背能清晰地看到血管,他起身又为白言蹊倒了杯茶。

白言蹊又灌了杯茶,才稍稍缓了点,一抬眼就看到归疏端起排骨和另一碟她还没碰过的土豆丝,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归疏唇抿得更紧,半晌,才在白言蹊的注视下低沉道:“失败了,倒掉。”

他的语句又带上了一种奇怪的卡顿感,像个刚上好发条的机器人,只是手绷得极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抱歉。”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打下一片整齐的阴影,为他罩上了大片阴郁,“我之前出过车祸,味觉消失了。”

白言蹊定住了,她看向少年,那个光鲜亮丽、内敛温柔的巨星此时就站在那里,他修长的手上执的不再是剑和奖杯,而是两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