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从你去了边疆后,祖母每日都要抄经念佛,为你祈福!你知不知道祖母请得了圣旨后,有多期盼你能早点回来?
你又知不知道,我们听说你出了事儿,这里有多痛!”
沈扶摇指着自己的心脏,眼里、话里,都是委屈。
“祖母年轻时就失去了丈夫,年老了又接连失去儿子和孙子,怎么承受得住?在确信你没了以后,祖母一夜之间老了多少,你可瞧见了?
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在你离开时,我没能与你多说几句话,后悔我们之间没有留下一个孩子!在那深宅大院里,我活得一点儿也不自在!
哪怕有祖母护着,有宋祁和蝴蝶她们陪着。可自从没有了你,我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要防备!我要防着别人计算祖母和我,要防着北定侯府出事儿。
我……我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沈扶摇哭得汹涌,鼻子早已被鼻涕堵塞。
她吸着鼻子,嗓音也变得沙哑:“我……我又不傻!我出事儿才多久?你就能寻我寻到这里。这足以……足以证明,你不仅活着,还一直就在京都附近。
我……我不管你和七王爷之间有什么计谋,也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想问你……只问你一句!你!你怎么能忍心?
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和祖母孤零零的在侯府里,念你,想你?终日以泪洗面?你怎么忍心将事情瞒得滴水不漏,连家都不曾回过一次!你怎么能!”
“我知道,我都知道!”
莫止湛瞧着沈扶摇如此,真真是心疼极了。
他一把将沈扶摇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扶摇,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为了国之大业,为了北定侯府,我必须得这么做。”
说罢,感觉到沈扶摇挣扎,又加重了力度:“我错了!这一次是我错了!
我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感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也曾体会过。我选择诈死,让你和祖母这般痛苦,实在是不对。但事态紧急,我别无选择。”
言毕,莫止湛轻轻摸了摸沈扶摇的脑袋,宠溺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待我手上的事结了,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沈扶摇本还想发难,可瞧着素来寡淡的莫止湛,竟也有如此软言软语,低声下气的时候儿。心里再多的火,也都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