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将杯子递给了沈扶摇,又道:“说起霓裳姐姐的那一张嘴啊,奴婢是真怕的。以前呢,奴婢总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还挺厉害的,可现在与霓裳姐姐相处久了,倒觉得她比奴婢厉害。”
想了想,又添了句:“就快赶上咱们夫人了!想咱们夫人,那在沈府可是极厉害的了。”
“好端端的,竟又扯到我母亲身上去了?也不知你是在夸她还是贬她?若让她误会了去,岂不是又得说上你好几日?”
沈扶摇喝了一小口温水,便朝着趣儿道:“好了,你就别担心我了,自个儿回屋睡去吧。”
言毕,想了想又安慰道:“你霓裳姐姐嘴皮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你。”
“奴婢不去!奴婢就在这陪着主子。”
趣儿不听,将杯子接过去后,便立即席地而坐,道:“主子觉得霓裳姐姐吃不了奴婢,是因为很多事情霓裳姐姐都没与您说。
就像昨日,霓裳姐姐给您梳头时,发现您的头上多了好几根银丝。霓裳姐姐瞧着担心,又怕主子您伤心,最后只得偷偷跟咱们姐妹几个念叨了几句。
她让医清姐姐给您补身子,让初凝姐姐给您炖药膳。让蝴蝶姐姐和宋祁管好外头的事儿,少让您为琐事儿操心。
这些话,大伙儿都不会跟您说。可私底下,却没少担忧。
若让几个姐妹们知晓今夜主子您如此多忧多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而奴婢还自个儿回屋去了。那明儿个,奴婢的耳朵都得起茧。”
言毕,趣儿又可怜巴巴道:“再说了,奴婢是真的担心主子。想想以前,主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且不说尚未出阁的时候儿,即便是初入侯府四面楚歌,那至少也是能睡得安稳的。”
沈扶摇听着趣儿的这一番话,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
这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满头青丝,竟也开始染上白霜了吗?
“主子……”
趣儿见沈扶摇不语,只得又开口安慰:“其实奴婢知道主子的苦楚,也明白主子心里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