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越往下说,越无奈:“可惜啊,这样的道理她不懂,也不会听。好在扶摇你与她签订了契约,否则终有一日,咱们莫家会毁在她的手里。”
言毕,又叹了口气儿:“只是……两年到底太长了。若当初你只说一年,那最为妥当。”
“只说一年,她也未必会点头答应呢?”
沈扶摇扶着太夫人坐下,解释道:“即便她再着急夺权,可心里还是有一份掂量的。这内务大权到了她的手里,她就不会再轻易地还给咱们。
我说两年,是因为我看准了她心里的算盘。两年后,北哥儿孝期就过了,可以成亲了。即便她这个家当得不好,也可以把权让到她儿媳妇手里。
新妇入门,自然是听自家婆婆的。到时候儿,谁拿当家钥匙不打紧。表面上的功夫大伙儿都会做,要紧的啊,是谁能真正说得上话!
二夫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会如此爽快的签字儿画押。倘若我只给她一年的时候儿,她定然不会答应。”
言毕,沈扶摇又安慰道:“不过祖母放心!以她现在的管家法子,只怕用不得两年,侯府的人便会对她有诸多不满。
祖母方才不是说了吗?得不到民心,便得不到天下。这句话用在男人的身上,和用在女人的身上,是一样的。咱们女人的天下,可不就是后院里的这块地吗?
所以啊,祖母您就放宽心吧。二夫人等不到北哥儿成亲,就要将权给交回来了!
再说了,即便她熬到了北哥儿媳妇儿入门。我们又怎么能保证,那北哥儿媳妇儿一定就是个乖巧听话,没有主见的傀儡呢?”
“嗯,你说得倒有理。”
“所以啊,侯府的中馈大权在谁的手里,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掌权的人是否有能力,有本事儿。她的秉性是否纯良,能不能将这个家当好。”
沈扶摇顺了顺太夫人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眼前的这个银发老人:“眼下既然是二夫人掌权,那么咱们便由着她去。只要不过分,咱们都管不着。
祖母您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是放宽心好好歇上一阵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太夫人点了点头,便拉着沈扶摇的手,让沈扶摇到自己面前来:“都听你的,咱不管,也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