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宁终是被沈扶摇给赶走了。
午膳一一端上桌,可太夫人却实在没有胃口。
她盯着满桌的佳肴,叹气儿道:“这个阿宁,当真是越发离谱了!以前我虽知晓她心性不纯,但总以为还能压制。却没曾想到,会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
多年来给湛哥儿下药的事儿,暂且还没证据,我就不便多说。可就她这些年来所做的事儿,哪一件是一个为人妻为人母该做的?”
说罢,太夫人后悔不已:“我当年也是糊涂了!就念着她是湛哥儿的姨母,记着湛哥儿母亲临死前的话,便点头应了你父亲,将她从姨娘抬为了正妻!
只想着,她是最适合照顾湛哥儿的人。如此决定,自然不会出错!可是……我偏偏低估了一个人的野心啊。这阿宁,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若能早预料到今日的事儿,当初即便是与你父亲结仇,也得逼着你父亲另娶一个贤惠的人进来!”
“这世上,又有谁是能预料得到明日的?”
沈扶摇一边给太夫人布菜,一边轻声儿安慰道:“好在二夫人的野心毕露,怎么说都是在明处了。现如今又跟咱们撕破了脸皮儿,咱们也不必处处提防着她。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是明枪而不是暗箭,如此,咱们也能有所应对。反之,当年父亲在失去了母亲后,已是下定决心再不娶妻纳妾。唯一的法子,也只能是将二夫人从姨娘抬为正妻。
倘若祖母强逼着父亲另娶,且不说那娶回来的贤惠女子,在时间的变迁下,是不是也跟着二夫人一样,变得面目全非。就光是祖母与父亲之间的隔阂,怕也够闹心的。
所以啊,万事不必追悔,咱们只需过好当下的日子便是。”
言毕,沈扶摇在给太夫人夹了一块东坡肉后,又道:“该吃的时候儿吃,该喝的时候儿喝。该睡觉就睡觉,该听戏听曲儿,咱们就去听戏听曲儿。
人生苦短,须得及时享乐!再说了,以后咱们身上没有家务琐事儿缠身,那是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祖母若想出去走走,不管是城外的十里亭,还是邻城的百花林,扶摇都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