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摇竟然有些紧张。
“你先说。”
莫止湛素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可今夜,却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的。
沈扶摇听言,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儿。
千言万语,终是汇集成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活着回来。”
莫止湛心里咯噔了一声儿。
——活着回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会等他?
心里,有一股喜悦,如同春天的野草,肆意生长。
“你是如何打算的?”
莫止湛不敢任凭自己的喜悦疯狂蔓延,只得压下了声音,道:“留在府里,还是……”
离开?
那两个字,莫止湛始终不敢说出口。
沈扶摇心里突然一阵荒凉。
他是要赶她走吗?
“什么意思?你不妨直说。”
沈扶摇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敢让眼泪流出。
只死死盯着床顶的帷幔,问:“如此婉转,可不是你的性格。”
“哪怕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
莫止湛不敢转过头去看沈扶摇,只强迫自己冰冷起来。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一直做不到冰冷如霜。
可在别人面前,他总是可以的。
“我们是假夫妻,你我至今都是清白的。”
说罢,莫止湛艰难咽了咽口水:“匈奴这一次的进攻,显然与以往不同。父亲身经百战,一样败在他们的手里。
我此番前去边疆,早已视死如归。倘若你继续留在府里,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寡/妇。”
寡/妇是什么?
会失去很多的欢乐和陪伴,一生都会过得艰难。
与寂寞过日子,孤灯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