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客人进来,点的是最便宜的锅底,选的是最便宜的菜式,也少不得要花上个五两十两银子,才能勉强吃饱。就更别提,要吃个痛快了!
倘若这个妇人所言,句句属实。
那么只能证明,这家人家境殷实。
可偏偏,眼前这妇人的穿着,实在是普通。
衣料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哪怕请了最好的裁缝来裁制衣裳,这一套下来,怕也花不了五两银子。发髻梳得很整齐,可头上的头饰却十分简单。
一支纯银的百合发簪,两朵米黄色的珠花。耳朵上虽然戴了镶玉的耳环,但那玉……远远瞧着,成色也一般。
妇人的手搭在担架上,看着有些粗糙,不似大户人家的夫人那般,细嫩修长。想来,府中很多的琐碎事儿,需要劳驾她亲自动手。
如今,躺在那副担架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丈夫。
一家之主没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对于一个家族而言,更是沉重的打击。
可从头到尾,沈扶摇只看到了一具尸首,与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这女人身边儿,没有亲人陪同。甚至,没有一个婢女在侧。
如此种种,若沈扶摇还不起了疑心,岂不是太过蠢笨?
“我知道,夫人痛失丈夫,心里一定很疼,很苦。但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我不得不出口,纠正夫人的一个观点。否则,就算查清楚您丈夫的死与咱们酒楼无关。恐怕,以后也没几个人敢来关照我的生意了。”
自从沈扶摇在心里将眼前的妇人分析清楚以后,她的语气儿便越发清冷了。
原先的关怀与同情,渐渐被理智替代:“方才夫人说,吃辛辣食物对身子不好。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