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巧,沈家的家风与旁人不同。
温顺,被嘲讽没性格。乖巧,也见不得时时都能讨得好处。
性子过于柔和,顾婉儿说是没骨气儿。性子太烈,又容易被打磨。
过于讲究礼节,看着心烦。过于疯癫,是没家教。
谁也无法摸清,当家主母顾婉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就连沈老爷和沈扶摇,也都只能见招拆招,见机行事儿。
只是,这被动得久了,体内总有一股不服气儿与不甘心在不断叫嚣。
再加上,前一阵子沈扶摇因为被顾婉儿‘嘲讽’不能高攀权贵门阀,而冲动与顾婉儿叫板一事儿,早已让沈扶摇憋屈许久。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难免有些小人得志之状。
她表面乖巧,可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
反而伶牙俐齿,朝着顾婉儿道:“再说了,前几日扶摇不也是夜幕时分才回来吗?那时候儿,娘亲与爹爹早便用完晚膳回院子里去了。故而,扶摇便没想到,娘亲与爹爹今日,会等扶摇等得这般辛苦。”
言毕,沈扶摇又朝顾婉儿身旁的婢女夏蝉望去,道:“夏蝉现下当差,亦是不够周到!母亲与父亲终日有忙不完的琐事儿,一时忘记派人去寻我回来便罢了。你这个当奴婢的,怎的还不知道多替母亲着想,遣个人去给我传话?
如今让母亲与父亲久等,若饿出了个好歹,你这心里可能过意得去?”
夏蝉是顾婉儿身旁的亲信,平日里行事儿最是稳重妥当。
她谨言慎行,差事儿自然是当得极好。
可如今……
听着沈扶摇这一番话,竟也不禁有些汗颜。心中喊冤,真真是祸从天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