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年,咱们俩在江边的情景吗?”沙金墨看着顾长恭,含笑问道:“那个时候,我觉得人世间的苦,我已经尝到了尽头。要不是你来搅和一通啊,说不定我还真的就投江自尽了。不再忍受人世间无穷无尽的种种折磨。可是,现在看起来,当时的念头真是好笑。这些苦,现在看起来,就像这些小菜一样,清清淡淡,不值一提。”
顾长恭听得感慨不已,将一张银票递给了沙金墨,道:“大哥这几年受苦了,改天咱们再好好聚聚,大哥的话意味深长,小弟回去以后还要再多想想。”
沙金墨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张银票,道:“我虽然贫苦,但我安贫乐道,如果我要了你这些钱,我会瞧不起自己的。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钱不能要。”
就在这时,苏凝香走了过来,劝道:“金墨啊,人家顾公子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
沙金墨闻言,笑而不语。
顾长恭一回到房间,就见许景洛已经等得困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尽管顾长恭的动作放得很轻,许景洛睡得浅,还是惊醒了,立马爬起来,见到顾长恭,便笑吟吟道:“长恭,你回来了?”
顾长恭摇着头轻声道:“景洛,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啦,晚上不用等我的嘛。尤其是现在,我们有了宝宝,你说是不是?”
许景洛笑嘻嘻地凑了过去,顾长恭眼尖,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便一脸关切地问道:“洛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许景洛咬了咬唇,道:“我,我哭过了。”
顾长恭闻言一怔,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许景洛抿了抿唇,道:“我刚才做梦了。”
顾长恭忙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许景洛神色一黯,幽幽地道:“我梦见你在前面走,走得很慢很慢,可我在后面拼命的追呀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我就大声的叫你,可就是忘了你叫什么。”
“所以,你就急哭了?”顾长恭听得心疼不已,顿了顿,又握紧了她的双手,柔声安慰道:“那现在呢,现在想起来了吗?”
“当然啊!”许景洛甜甜一笑,点点头道。
此时的广西将军府,夜已深,朱灵素一个人衣着单薄地站在庭院前的廊下,望着远方,像是在发呆似的,满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