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牧怀之尚在身旁时, 陆齐光还没感觉到疲惫;可眼下与他分别, 她浑身都不爽利。
一回府, 她就请元宝备好热水、剥颗石榴,准备安安心心地沐浴休憩、吃点水果。
陆齐光还特意留心了大丫的动向, 见小姑娘重获笑颜、与二妞和三顺亲昵地玩闹在一起,就放心泰然地享受自我去了。
如今,各方调查都进展顺利, 落在陆齐光这头的麻烦事也算了结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牧怀之那儿的好消息。
只是,牧怀之的准信还没来,一条传闻却先在上京城内不胫而走,道是省试中夺得会元的居小郎君对慧公主一见钟情,二人以文会友、情投意合。
陆齐光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想自己反正是要守株待兔,索性就待在府中、哪儿也不去, 自然不曾听说这条传闻。
可陆齐光没听说,元宝听说了。
她记得陆齐光先前透露过居正卿的恶行,当即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汇报。
陆齐光彼时正在煮茶, 听见这话, 又惊又气, 手一抖,滚烫的热水便洒了一桌,沿着几案的边缘淋漓而下, 险些溅在她的裙面上。
元宝见状,手忙脚乱地扯了条棉布,要将桌子擦拭干净。
陆齐光轻轻按住了元宝的手。
她缓声道:“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
纵使陆齐光刻意压着火,元宝也听得出她生气了,神色焦急而为难:“上京城内都传开了。街头巷尾、茶肆馆子……凡是有人气儿的地方,就都这样说。”
“我知道了。”陆齐光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