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之注视着她。
“是我……”陆齐光压下那一丝颤抖,“愧对先生。”
是她的大意,害青松先生家屋被焚,也害书童白白丢失一条性命。
而那无耻的晁鸿祯,更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今日之事,我陆齐光断不敢忘。”
她将葫芦捏在手中,指尖也因按压而泛白,一字一顿。
“必叫人,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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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怀之站在公主府的寝殿之外,眉头紧锁,心烦意乱。
方才陆齐光受了伤,他将青松先生安顿至镇国公府后,便把她送回府去。
眼下正有太医为陆齐光诊治,他不便踏入寝殿,只好在外面等待。
他仰首,看头顶的明月,发现明月的清辉亘古不变。
与前些日子照耀三人共饮时一样皎白,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任是牧怀之久经沙场、有运筹帷幄之才,依然没能料到情势会突然急转直下。
朝夕之间,青松先生宅邸被焚、年少书童于大火中殒命——虽然无人目睹是定远侯府所为,但牧怀之心中清楚,这就是晁鸿祯的手笔:既然动不了他牧怀之,就冲他身边人下手。
事发时,青松先生心疼书童劳苦,便叫那孩子多睡一会儿,自己外出沽酒。可天意弄人,正是他的善令他逃过一劫,也是他的善让书童成了替死的冤鬼。
若说愧疚,牧怀之也深受折磨。他觉得自己太轻率,也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