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哪怕是千军万马在跟前列阵都面不改色的傅将军,哪里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遑论还是他藏在心里许多年的心悦之人。虽然他神色很是自然,但是也挡不住心里深处的那股子不自在。
当然了,佳人在怀,傅将军依旧能坐怀不乱,只用双手虚拢着,其他唐突人的动作是丁点不敢做,到底还是想守着最后的底线,所有都得等姜应檀自个儿乐意才行。
傅则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到被姜应檀枕着的那只手有些酸麻,应是被她枕得太久,有些气血不通。
这如同蚂蚁啃噬般的酸,换成一般人肯定会叫唤出声,再怎么内敛的人,恐怕都会闷哼两下,但换成了忍耐力极强的傅则,仅是咬紧牙齿,竟然就这么生生忍下来。
他想着,今日怕还得寻出路,姜应檀是皇城中娇养出的人,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楚,不若让她多睡一会儿,多少存些力气,也能轻松些。
忍着酸麻的同时,傅则总不好一直强扭着脖子,于是只好很不自然地挪回视线,继续看着姜应檀的额头发呆。这么一瞧,倒让他看见了对方原本应该光洁一片的额头上,多了几处脏痕,不知是从哪里蹭到了尘土。
如此,他微微撤开些距离,又去打量其他地方,担忧姜应檀是不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磕着碰着哪里了。好在粗略一瞧后,确认对方只是看着狼狈些,本身并无什么明显的伤口,四肢也不像是扭着或者磕到。
傅则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左右不着急起来,他索性用没有被枕着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袖子,想帮姜应檀擦去脸上的脏痕。
不曾想,这一动,反倒是惊醒了对方,傅则一时间不知如何时候,临危不乱的傅大将军就这么愣在了那里,进退两难。
姜应檀因感受上有人在轻轻触碰自己额头,所以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毫不意外瞧见清醒的傅则。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丝毫不讲究什么长公主的仪态,甚至习惯性往对方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