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收到示意,不紧不慢地回道:“此番一是为了谢大齐开仓赈粮,救我北燕百姓于水火之中。”
姜应檀嗤道:“是了,北燕旱灾洪水并发,自顾不暇。”
官员微笑,右手扶着左肩行礼,“此事多亏顺安长公主高义。”
姜应檀懒懒地撑着下巴,“不用给我按上什么名头,本宫只问你,银钱粮食可准备好了?”
“长公主这是何意?”官员故作不解,讪讪笑了一声,“我国只想接回自己的子民,让他们得以回到故土,又想大齐物产丰饶,最是恪守君子礼教,区区一些粮食罢了,应是不成负担。我北燕的陛下已写下国书,真挚表达了对大齐的谢意……”
姜应檀不耐烦地打断,“怎么,大齐拿出粮食、空出地方,帮你们不作为的北燕朝廷安顿流民,如今人都吃饱喝足,你们耍耍嘴皮子就想把人带走?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再说了,出事的时候你们视若无睹,现在又对他们视若珍宝,难不成是抵不住你国子民施加的压力,现下跑出来捡个现成,未免小人行径。”
官员与身边同僚交换了眼神,众人目光中都是为难,片刻后,才咬牙回道:“那大齐想如何呢?”
流民一事他们本不想提,然而自从姜应檀在临城收留流民,北燕各地就宣扬起诸多闲言碎语,大多都在说“百姓苦楚,北燕要亡”,更有大肆谈论“大齐仁德,百姓生活富足”。不出一月,这些无稽之谈竟然传遍了北燕国都,军中将士疲懒,各地更是人心浮动。
因而他们再怎么不想提起,都需要将流民一事做个了结。
姜应檀手指节轻叩桌案,轻快道:“也不多,白银九十万,新粮、铁矿皆不可少,此外……”
她视线凝成利刃,直直扎在对面诸人之中,“还要你们的原州三城,轩横关以南皆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