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为难的招手,周一诺附在秦司耳边,轻声道:“与秦将军提前通个气,长公主规矩多,之后见将军时,若是殿下偶尔在旁,可得改口称为驸马才是,以免多生事端啊……”
秦司心领神会地点头,忙谢过周一诺的提点,又说回去后会告知其他将军。
待两人到了书房外,却意外得知傅则尚未过来,于是被侍卫请到书房外间坐下,且说会去主屋通报。
然而这一通报,却是没了后续消息,再问几次,面无表情的侍卫都会说是殿下留人。
别无他法,两人只能安静等着。
期间,周一诺手中茶盏里的茶水,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三盏茶下肚,仍不见傅则身影。秦司在军中多年,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烦躁地在中间空地来回快走,神色焦急地望着房门口。等急了,端起凉掉的茶盏,牛嚼牡丹般灌下肚解渴,让一旁安静坐着的周一诺直呼糟蹋。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秦司猛地停下步伐,手指着门口,冲着周一诺问:“怎么还没来呢?将军以前可是最看重军务,每次去他帐中都在,从没让老秦这般等过。”
“这有什么,见得多了,周某也就不觉讶异了,”周一诺仿若老僧入定,十分淡然,“秦将军第一次来,以后多遇见几回、多等几次,或许能如周某一样,静下心喝口茶。”
这话说得秦司眉心打结,不敢置信道:“竟是成了惯例吗?回回如此?”
周一诺颔首,自在地捏捏胳膊,“长公主与驸马长年分居两地,小别胜新婚,眼下又生着病,多黏着些驸马罢了,人之常情嘛……”
秦司眉间蹙起深沟,望着周一诺的视线里尽是同情与感激,“前几日辛苦周先生了。”
幸好周一诺倒霉,成了那个每日来见将军的人,换成他老秦,那可真是受不了这漫长的等待。
直到地上铺着的地毯,快被秦司的靴子磨出一个洞来,屋外总算传来些动静,一身玄色衣衫的傅则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