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绮知道燕檀肯定不会允许自己不但不卧床休息,还趁夜跑去处理事务。因此在确定过安神香是用于助眠安神,对身体无害的药物之后,就命人点起了安神香。
——谁知道燕檀压根就没中安神香,如果不是早知道有安神香的存在,怎么可能避过这份药效?
燕檀霜色的袍袖被风吹起,她看向身旁的慕容绮,他玄色衣摆轻飘,正从阿六浑手中接过一盏宫灯,皓腕如霜雪,美丽而清冷。
她看着慕容绮觉得赏心悦目,别人看她也是如此。
燕檀和慕容绮一着玄色,一着霜色,落在云蘅和阿六浑眼里,这两位帝后的贴身近侍思路再次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另外一边——皇上和皇后看上去真般配啊!
前面的燕檀却不知道她的宫女想的如此之多,道:“我一进帐就发现了。”
慕容绮的眉尖因讶异而极轻地一动。
燕檀道:“安神香的方子,也是梁国宫廷传来的,我自幼没少用过,对它的香味恐怕比太医都要熟悉。”
慕容绮:“……”他转开了话题,“走吧,明日就要动身回京了。”
第二日上路时,慕容绮就病倒了。
他自恃手腕绝伦,哪怕受了不算轻的伤,也一日未曾好好休息,耗竭心力不提,还不肯老老实实躺着养伤,导致伤口再次开裂。
于是第二日他就遭到了报应。
——慕容绮发热了。
本来赶回京城就是要紧事,大部分随行围猎的官员家眷被蒙在鼓里,只以为皇上还在围场,他们都被暂时留在了围场,慕容绮带上了数位重臣宗亲,大批禁军护卫,一早上路,赶回京城坐镇。
还未到中午,在车里处理政务的慕容绮就开始发热,眼看着慕容绮已经烧的面颊绯红眼如春水,燕檀急急忙忙把院正叫过来,院正把了脉看了伤之后,委婉劝告慕容绮,让他歇一歇,不要再处理政务了。
燕檀客客气气送院正下车,一转头就变了脸色,将慕容绮榻边的一摞折子全部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