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淡漠,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尘封许久的案件重新被揭开, 西疆呈交的罪证, 几近无可反驳。
当年计景逸传令却有援军增补, 但实在是聊胜于无,而西疆临州庆泰县所属的丹彤河同时下达了炸堤泄洪的指令,而执行了那道命令之后,上游洪水直奔丹彤谷。
那三万人为诱饵,将十万大军困于丹彤谷, 被洪水吞噬, 惨剧酿成。
但也因为这东瑜守下了西疆,西疆身后的中原腹地安泰祥和。
三万将士的亡魂永埋西疆。
而当年为了隐瞒炸堤的命令,所有知情官员一夜之间满门灭口。
计景逸顺畅地签字画押,而到了那篇写着关于计南恺的事情时, 他的手中之印犹豫不决。
“叫计长淮来。”
他身上的罪状少这一条罪状也不会显得少,但就不肯签下那一张。
计长淮还是来牢中看了他,“计国公可找到了什么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没有。”
“但我希望你明白,如此选择是为了万民苍生。”
计长淮轻笑一声,计景逸从未有改变,依旧认为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甚至他只是如那三万将士中无名无姓的人一样,都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而把罪名推给一个将死的孩子比起他自己承担倒是轻松得多。
只是他没想到计长淮还能活下来。
他的母亲曾经来找过他,说起当年之事。
计景逸时常会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性格阴晴不定,但是他善于在人前伪装。
就连让亲生儿子背上了罪名,也可以轻飘飘的一句“不记得了”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