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仿造,要仿。”计长淮将手中的令牌转了个圈,将正面冲上给梁太傅看了看,“学生不必仿。”
梁太傅看了那双龙衔珠的令牌,顿时一惊,想明白了计长淮是从哪凭空变出一张遗诏出来。
“你是密阁的人?”
计长淮笑而不答。
*
宝华台与往常无异,只是今日摆香设案,等待着皇帝赐婚的圣旨。
今日太后都没有派嬷嬷过来敦促姜凌再读那些劳什子束缚女子的东西,姜凌只是悠闲地靠在榻上翻着话本。
“殿下,府上年终的账目送进来了。”芸琴将账簿放到了姜凌身边,匆匆退下。
只是她知道殿下是不会看的,自从计长淮走了之后姜凌就再也没看过账簿,只是年终的时候看一眼结余签个字。
现在账簿和府上的生意都是她打理的,只是无法做得更好,盈余也就是勉强看得过去。
姜凌搭了一眼账簿,立刻又转回了眼神。
只是那话本她也根本看不进去,硬逼着自己翻了几页之后终归还是放下了。
纤长白净的手终究是搭上了那订装着暗蓝封皮的账簿,她轻轻翻开一页,芸琴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今日她似乎看到的并不是芸琴的字迹。
那些字迹浮在账簿之上,一个个隐忍内敛,钢骨不屈,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她静静地看着计长淮写账簿的午后。
午后暖意正浓,两人闲聊着宿州的趣闻,无忧无虑。
只是她以为无忧无虑罢了。
姜凌顿时一阵气恼,明明都要被赐婚了,怎么想的还是计长淮?!
她一时气急合上了账簿扔到了一边,急速地眨着眼睛,胸口起伏着将眼尾激出一道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