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计长淮笑了笑,低头看向姜凌,没躲开她拉近的距离,“我这个人居无定所惯了,是时候该走了。”
她应当从那时起就应该知道,计长淮这个人就是会让你一瞬在人间,一瞬间又觉得晴天霹雳。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留不住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姜凌几次问计长淮,都是一样的答案。
甚至铺子也已经转手,手上的账目也都处理干净了,铺子中的书本,送人的送人,变卖的变卖。
姜凌见计长淮真的要走,到他铺子里总是眼泪汪汪的。
但这也没用。
“城东的徐先生是个好人,不明白的账可以问他。”
“往北去的镖局,这几个靠谱点,以后在这里选吧。”
计长淮像是再也不回来了一样,给姜凌交代事情。
姜凌听着只觉得在看远去的孤舟,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说,要是让父皇赐婚……怎么样?”姜凌是真的动了这个念头,她那日睡不着拉着芸琴问。
芸琴像是要吓死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那边计国公还想让世子做驸马呢。”
她先前没拦着是因为她管不了主子的事,但是真要求赐婚她还是得拦一拦。
姜凌挎起了脸,她也是为了躲这婚事才到外祖父家的。Hela
计国公家不过是因为计世子小时候救过她一命,总因为这件事明里暗里让她以身相许。
她知道父皇是不太看好的,所以才让她出宫清修的名义躲出京城。
要是让计国公知道她喜欢个帐房先生,指不定怎么为难计长淮。
这倒还是小事,但是现在人都要走了,拿什么留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