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辞望着乌漆墨黑的天色,摇了下头,“先查查他到底是不是本朝人吧,这事我查了快三个月也没查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本朝人?可户籍册上分明是生于本朝,家里三代也不曾有外邦人,这——”
周淮明忽然噤声,想到什么,“有人偷梁换柱?”
“我也不能断言,总之,把人看好了,绝对不能死在刑部大牢,再过两月还有使臣来访,皇上的意思是尽快。”
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自然也不能叫别国知道,尤其还是涉及到兵权大事。
征虏将军府可不是手无兵权的散官,一万人马,不多但也不少,这件事若传扬出去,定会沦为笑柄。
苏有辞是皇上的亲外甥,从进枢密院到现在查这件案子都不是巧合,他就是皇上信得过的一把利刃,专门对付那些与朝廷作对、为祸百姓的人。
“我回了,明日不来。”
苏有辞看了眼周淮明,“许久未回家,该回去看看。”
这下周淮明被勾起了好奇心,想问又怕得罪了这位不好惹的同僚,可在他们这些人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他也听了不少耳朵。
见周淮明表情,苏有辞扬眉,“好奇心别太重,不过若改日心情好,等案子破了,可以邀你到家里喝一两杯。”
“免了免了,你那酒量我听袁怀说过,你们三人里,也就长庚酒量好了,我跟你喝?怕是一坛子酒还没见底,你就起不来了。”
周淮明摆摆手,心里惦记着贾盛的安排,不回去再吩咐一番,心里不踏实,说着转身往回走。
苏有辞倒也不反驳,他的酒量没差到一杯就倒,但的确是三人里最差的,拼酒这事,不适合他。
从刑部到庆安巷,一路上安静得很,尤其这个时辰,连街边摆摊的小贩都见不到,只有夜间巡防的士兵和更夫出没在街头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