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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珠子是榕树精修炼百年的精魄,但榕树精如今修为已无,精魄对他来说并没有用处,前几刻被盛琼楼摸到,不过是在故意引对方上钩,借由枝条上的毒素吞噬盛琼楼,取走盛琼楼的修为。

计谋被拆穿,榕树精年迈的声音响起:“想白白拿我的精魄,不可能”

盛琼楼用爪子磨了磨牙,含糊道:“说说吧,临终有什么愿望。珠子归我,我替你了个遗愿。”

榕树精:“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无名之辈”

盛琼楼磨牙的动作一顿,“无名之辈?”他仰起下巴,趾高气扬的道:“你大爷我行不更名,名讳琼楼!”

“王京琼,木娄楼!”

慕地野闻言瞳孔紧缩,“你、你就是那个琼楼?”

盛琼楼舔了下手背上的兔毛,“还有哪一个敢跟我重名的?”

“魑魅魍魉上的第四”慕地野惊愕的从地上蹦起来,指着盛琼楼的脸道:“你是那个噬血成魔无恶不作的兔子精琼楼!是你?”

盛琼楼瞥了眼慕地野的腿,笑的古怪:“腿还能蹦跳。”

慕地野一屁股坐回原位,把自己没穿裤子的腿用手臂挡住,笑的难看,“这是况,只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千面偷走了我的修为,取走我的‘哀怨’做成面具。”

“这都多少年了,他还在玩偷人情绪做面具给自己当脸皮这事?”盛琼楼嗤之以鼻,随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过我不喜欢有人有求于我,还故意隐瞒,你最好实话实说”

榕树精沉默了几秒,“我和千面做了交易。”

榕树精从有记忆以来就长在土地里,每日吸取天地精华,靠着天地间的滋润修炼成长。他的树根随着日新月异,刺穿坚硬的地石不断的扎根于地底,根茎盘中错节,越埋越深。

他每天见到的都是同样的风景,天空、浮云、栖息在他枝头的鸟虫,一成不变,乏味枯燥,却又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每一棵树的生涯都是如此,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榕树精没花多长的时间就轻易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本份的行使自己的天职。直到他的四周开始围上围墙,身旁多了一栋和他并肩的建筑。

他长在城市里,也见识过城市里的许多东西,知道将他围起来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幼儿园。渐渐的,他的声音里除了千篇一律的鸟叫虫鸣声外,多了人族的欢笑声;他的视野里除了原封未动的天空浮云外,多了人族孩子的笑脸。

榕树精每天面对的景象开始不那么单调,慢慢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人族的小孩在人族老师的带领下,在操场上玩耍游乐,在教学楼里朗读写字,他们肆无忌惮做着一切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榕树精在一旁无声的注视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一个念头慢慢的在他的脑海中成形。

——他也想和人族的小孩一样。

他也想在有太阳的时候,拥有一双可以在阳光下自有奔跑的双腿;在下雨刮风的时候,躲进屋子里遮风避雨;在雪盖满整个城市的时候,堆砌一个属于自己的雪人。

而不是永远伫立在泥土里迎接着风吹日晒,雨雪霜飞。

一棵树拥有这样的想法,有悖本职。

可他却向着这个可笑又荒唐的想法越走越远,越陷越深。